梦里雪落知多少
看到厚厚的雪,玩兴大发,我和眉当然是统一战线,两个人合作,一个抓住胡的胳膊,一个把雪往他的脸上和脖子里灌。不知什么时候,眉成了叛徒,趁我不注意,和胡两个人抓住我,用雪扑了我一脸一身。最可恶是眉竟然还将雪从我的毛衣下面塞了进去,冰得我直喊“腰冷!”此仇不报非君子,我团了两个大大的雪球,一边说:“我不记仇的,从来不记仇的”,一边冷笑着向他们靠近,这两个家伙尖叫着跑得比兔子还快!嬉闹之余,我们也不忘爱美的本性,在雪地里、大树下、小桥边巧笑嫣然,留下了若干娇媚的倩影。雪已经停了,我们就来人工降雪,捧着积雪往空中抛洒,拍出来效果还不错呢!因为怕鸭舌帽的帽沿遮住了脸,我喜欢把帽子反过来戴,他们说从相机里看就象个坐月子的妇女。回来后有朋友看了照片还问我:“你头上戴的什么玩意儿?当地人流行在头上戴两个圈吗?”哈哈。
天色渐渐黑了,我们在牯岭镇派出所旁边找了一家小店吃晚饭。进了小店,热情的老板娘让我们先在火炉旁烤烤火。围坐在火炉旁,吃着茴香豆和瓜子,烤着被打湿的手套和裤子,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。热腾腾的火锅端了上来,四川口味的,巨辣。可能因为天气冷,连不太能吃辣的眉也吃得津津有味、唏嘘有声。普通话不标准的胡总是把鹌鹑蛋说成“安全带”,又给我们增添了许多笑料。要了一瓶小小支的白酒——陶令酒,四十多度,辛辣无比,一人喝了一小杯暖身。
酒足饭饱后回到酒店,换下湿了的衣服。这家酒店只供应两个小时的热水,水放了半天才热,我洗了一个半冷半热的澡,眉洗到一半的时候还停了水,真惨!想是因为淡季的原因吧,这家酒店可能就住了我们三个客人呢。不过,在这里第一次享受到了一个房间十块钱包打电话的待遇,包括市话和长途,简直不敢相信。洗完澡和眉躺在床上说了半天的话,一看表,才九点多呢,胡也没有动静。打了个电话去他房间,竟然睡了,说是喝了酒过敏了。以为他又偷懒,敲开他房间的门,看他恹恹欲睡的样子,不忍心再拉他起来,帮他倒了一杯热水,开足了暖气后,我和眉走出酒店准备去体味一下夜色中的庐山。
听说庐山有电影院二十四小时播放《庐山恋》的,问过酒店的人才知道因为是淡季,只在7点多播放一场,已经错过了,遗憾。那就去散散步吧。晚上的庐山更加清静,路上的雪已被路人和车辆压成了冰,路沿上还有薄薄的积雪,两旁的路灯都亮了,透着昏黄温馨的光芒。踩着路沿上的积雪咯吱咯吱地走着,呼吸着清冷的空气,闲闲地聊着天,心里无比地宁静。这样的场景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似乎勾起了那遥远的、模糊的、美好的记忆。我禁不住也像《人鱼小姐》里的雅俐英那样问自己:“这幸福真的属于我吗?”。
第四日
早上醒来,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看看天气,天晴了,楼下的雪已被酒店服务员扫成了几堆。窗外有棵大树,昨天还挂满了冰凌,今天在阳光的照射下正慢慢地融化,滴答滴答的滴着水,像是下起了雨。
跑到一家小店吃了兰州拉面作早餐,然后退了房,包了一辆车去逛庐山的二线景点。司机很有趣,问他到含鄱口多少钱,他说:“100”,又问到二线的四个景点(包括含鄱口)多少钱,他还是说:“100”,搞得我们没脾气。
沿途满是郁郁葱葱的大树,这一段的风光似乎比昨日的一线景色更原始,更自然。车停在植物园的门口,我们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含鄱口。山谷里满是云雾,鄱阳湖和长江都不见了踪影,飘渺的云海雾帐壮观得很,有点黄山的味道。沿着一排台阶而上,我们向观鄱亭进发,台阶两旁被树木掩映,树上的冰雪慢慢地融化,噼里啪啦地落在头上、身上、地上,胡没戴帽子,头发全打湿了,干脆抹了一个汉奸式的小分头,还一直问:“头发会不会结成冰凌?”。地上的积雪由于树上滴下的冰雨也变成了碎碎的冰屑,踩上去发出唏唏唆唆的响声,原来如履薄冰的感觉也可以如此有趣!